洞庭君微微张开眼睛看向方凌波秀眉微蹙。

“我的意思是,”方凌波连忙解释,“我觉得每年都这样,你太累了。生辰嘛,吃点好的,跟亲人和要好的朋友聚一聚不就好了。这么麻烦实在太累了。”

洞庭君收回目光。车外的角铃与珠帘叮当作响,车内安静了许久。

洞庭君叹了一声。

方凌波觉得他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洞庭君只是伸出手,挠了挠方凌波的下巴,像是在逗弄一只幼兽。

“孤的一生中热闹总是暂时的。”他说。

方凌波并没明白洞庭君话中的意思,车辇就停了下来,有遗舟恭敬道:“主上,到了。”

“嗯。”洞庭君应道。

珠帘被掀开,洞庭君走下车。方凌波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得跟上,连忙起身,却被车外的遗舟拦住。

遗舟递给他一副面具,那正是被方凌波留在水榭里的面具。

“主上吩咐的,”遗舟说,“请凌波君带好面具再出来。”

虽然想不到是因为什么,突然叫他带上面具,但方凌波还是乖乖照做。

掀开车帘又是热闹的世界,方凌波被遗舟搀扶下车。

这里是一处开敞的空间,方凌波低头时发现汉白玉的地面上被凿出曲折的水道。而周围有许多人席地而坐,有高谈阔论的,有沉默对弈的,有击剑高歌的亦有无所事事阖眼假寐的。

这还只是寿宴中一处集会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