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道理,他自修道以来就懂,一晃多年过去,他也从当年的弟子成为传道受业解惑的师长。
他比谁都懂,这种事应当以身作则。
可这是他的师弟啊
徐端谦张了张嘴,仍试图想从发涩的喉咙中再说些什么。
“解千秋”却对他笑了笑,笑容有些释然。
“师兄,别再说了。”
“修道先修心,今日无论是谁被挟持,我都将一视同仁。”
此话一出,徐端谦死死地盯着他,身后隐隐传来弟子的啜泣声,长老们一个个也都红着眼,隐忍着看向别处,徐端谦哑然地直视着披星戴月的师弟,百年以来,头一次想哭。
可他生生忍住了。
他倔强地转过头,废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吐出话来,“你既已决定,那为兄便不再拦你。”
话落,“解千秋”淡淡一笑,向他颔首。
“多谢师兄成全。”
“解千秋”最后看了众人一眼,便一步步朝“段景延”走去。
他走的淡然,挺拔的背影像冬日里的松柏。
徐端谦湿润着眼,亲眼目睹自己的师弟一步步走向末路,又无可奈何。
此刻他恨极了自己的无力。
“段景延”像看了一出大戏,嘴角的笑意又上扬了一个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