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眼的针孔的痕迹连着血管那块,微微发青。
男人抬手,恶意在缠着绷带的后脑上扣挖了一阵,鲜血渗透了绷带,尖锐的疼痛却让他忍不住愉悦的颤抖。
在变声器里沙哑的失真的声音第一次离开器械,和路野相似的音线,却要更加低沉,尾音上扬的疯狂。
“麻烦,非要这样才肯乖乖的待着吗?路野。”
“在你醒来之前,我倒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男人舔了下唇,伸手扯开病号服的前襟,他拿出手机,拇指触上那个标着鸟笼的奇怪图标。
图标上的眼睛。
已经消失。
男人微微勾唇,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少年熟睡的照片,乳白色的液体喷溅的落在他恬静漂亮的脸上。
甚至是唇边。
男人舌尖缱绻,仿佛在细细品尝,如恶魔般低吟道:“小乖。”
他是……
牢笼。
……
楚自衍一向作息规律。
今天却难得的晚起了。
楚自衍蹙眉,盯着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的挂钟。
他做了个梦。
教室,空无一人的教室,凌乱的桌面,窗帘被风吹起。
路野站在他面前,手里的匕首上的血顺着刀尖往下滑。
路野还留着厚重的刘海,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
场景忽然转换。
午后的烈阳刺眼明亮,路野坐在天台上的栏杆上,腾空着荡着腿。
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路野却忽然回头,厚重的刘海被风吹起,楚自衍第一次清晰看见路野的眼睛。
狭长的,晦涩的可怕,深沉的又如翻滚的墨。
路野:“楚自衍,我告诉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