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那么可怜,没法走路,身体残破不堪,嘴却毒舌得要命。
她跟在他的身边,被他的言语刺过数次。有时觉得又可怜又好笑,有时却觉得好生气。
现在想起来,她还曾在脑海中把妹妹的脸强行安在他的脸上,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恼火。
回忆过去,那些记忆变得好遥远好遥远。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算不上“朋友”,但最开始明明没有现在这般……僵硬。
到现在,她甚至有些怕他了。
竹瑶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总归自己马上就可以结束这个任务了,竹瑶在心中给自己鼓劲,就像那些因为马上要辞职的员工,她应该再无顾忌地翻身做主人、狠狠整顿职场才对!
要是魔尊发火了,把她打入冷宫、随便遣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那她刚好可以静悄悄地凉掉,免得受到什么怀疑。
打工人在深夜的精神状态总是十分奇妙,竹瑶刚畅想不久,便听见门边传来动静。
“咔——”
竹瑶倏地睁眼,与开门进来的南哀时对上目光。
流火剑“嗖”一下从床顶上窜了下来,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南哀时倚着门框,背着走廊上烛火幽暗的光,神色晦暗地看着她。
竹瑶心中莫名一跳。
这不是南哀时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上一回进来,他一脸理所当然地叫她“让让”,要和她一起睡觉。最后闹得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