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温言。

安之一把推开温言。他的眼底一片乌青，双眼干涩，清澈的杏眼不复往昔，干涩而布满红血丝，像几天几夜没安睡过。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砰嗵！砰嗵！每一次跳动都在他耳边清晰地响起，有些吵，让他神经紧张，躁动不安。

他咬牙恨道：“温言，我以为我忘得了小时候的事，可是我每天做梦都会梦见那个司机是怎么拿水杯砸向我妈妈的脑袋，害得我们落水。”

温言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着他，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只是这几天资金周转不灵，太焦虑了，才会晚上做噩梦。很快了，很快秦家就会暴雷，你就会赚得盆满钵满，秦家也会是你的。”

安之问：“可是我计划了两年，等了两年，为什么秦家一点要崩的迹象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每天上门要债都快堆起来了！我撑不住了，可每天是要打起精神去公司，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好累……半夜，我会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一双凤目的男人，他问我为什么变得和婖妙一样了？他叫我放手吧，跟他走……谁是婖妙？”

说着，他蹲下身，双手抱头，脸颊掩在双臂之下。

吧嗒，吧嗒——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面，混在泥土中。

温言道：“焦虑是会产生幻觉，那个男人他不是真的存在。我们时机还未到，不过也快了。”

两年前，安之看出秦家已有破产迹象，于是与温言一起做空秦家的股票，又对外宣称秦家日渐壮大，从而误导大众一窝蜂的去购买秦家股票。

破产是必然的的，可是要等，这一等就是两年。

与温言天台谈话后两个星期。

半夜，那位黑衣凤目的男人准时出现在安之跟前，劝道：“做空秦家后会有很多人倾家荡产，受不了这打击而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