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阻止:“大祭司不要对九离之主下跪。我们全力一搏,大不了一死,但就是不能对狗眼看人低的人……”

那人还没说完,血溅五步。

旋即,一九离士兵将一小孩拉出,利刃悬在他头顶,随时落下。

“够了!”沈渊低声说道:“当时年少,桀骜不驯,人总要为年轻时做的事付出代价的,我还就是了——”说罢,一撩衣摆,挺直了后背缓缓屈膝跪下。

他的背脊宁折不弯。

何梦访看了许久,看到沈渊要向典山下跪,终于忍不住要冲出去阻止,向延却拉住了他。

“你放开我!”何梦访挣动着,急道:“那典山简直小人行径!”

“兵不厌诈。”向延淡道。

何梦访道:“用兵和做人能一样嘛!?”

向延道:“你还不了解阿渊,他最怕欠人家的。他能承你那一剑,就是他觉得对不起你,是他应该承你的。他向典山跪了,就是两清了,以后他要做什么事也能放得开手。亏你还是他侄儿,你到底了不了解阿渊!”

听闻,何梦访逐渐安定下来。

跪完,沈渊缓缓起身,但还没完全站起来,他眯了眯双眼,眼神一发狠,纵身袭向典山。

典山压根没上过蓬莱岛,身上没什么功夫、法力,轻轻松松落入沈渊手中。

他的手掐在典山脖颈上,曲指如鹰爪,稍一用力就可以捏碎典山的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