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脑海里闪过当年在浔武,他与汪盼在云台阁,汪盼说他自私又无知。他笑道:“无知又自私,万变中的不变,你应该庆幸,他还是你的阿渊。”
居狼哭声道:“可横竖你都会离开我。执着于清誉的你会、忘记执念的你一样会。无论我做什么,我好像都挤不进你的心中。”
一尊墨鱼骨雕的灯笼,这是安之对现在哭哭啼啼的居狼的第一印象。他年轻又英俊,又因沈渊的事而感到哀伤,凤目红红的,像一瓣托水的娇艳桃花。
这般的人儿,面无表情时的确叫人不敢接近,一旦流露出一丝情绪,就非常动人,说无人将他放在心中,绝对不可能。
恻隐之心渐起,安之安慰道:“情爱并非唯一,只有情爱也不得长久,对于沈渊来说,清白在前,情爱在后,等到昭雪的那一日,他一定会与你花前月下,把酒畅谈。”
居狼道:“我知道。所以我在帮你。”
顺水推舟,安之问:“你知道所有人都在叫我警惕你。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另有目的,在知道你做过什么之前,我不敢信你。”
居狼岔开话题,反问道:“人都会犯错,对吗,阿渊?”
安之拉回话茬,“你又这样,中岔开话题,避而不答。辞叶镇上你说会对我知无不言,可一下秒你就隐瞒我。”
居狼还是问:“人都会犯错对吗阿渊?你先告诉我。”
安之点头,“是。人都会犯错。”
居狼道:“我犯过错,可我改了,所以你会信我,对吗?”
安之道:“你叫我信你?你这个不说,那个不说,这样你叫我怎么信你?”
居狼道:“我曾叫你喝下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