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正襟危坐,就在儿子的床边,他浓眉大眼,鼻梁挺拔,虽两鬓斑白,可观其魁梧身材,可知其年轻时一定也是风华绝代。
那位“丁神医”头上戴着高帽,留两撇小胡子,一边诊脉还要一边捋捋小胡子,不像个大夫,倒像个张嘴便能胡诌命数的半仙。
“小公子这病……”半晌之后,丁神医终于开口:“这脉象正常,有如洪钟,根本不是有病的样子啊,大人,我看小公子的智力是无法提升,不过他今日食欲不振的毛病我倒是有办法治愈……”
还不等他说完,知府便抬手拍向一旁的案桌,当场废了黄花梨的案子:“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儿的痴呆症是天生的?是我周崇山一直在骗人,夸口说自己有个聪慧的儿子了?!”
丁神医赔笑:“大人,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可令公子这,这……这本来也没有病啊……”
“谁说没病?”段月白的声音像是穿云箭,将满屋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迎上这些大夫质疑的眼神,却丝毫不落下乘:“小公子的病,我能治。”
丁神医“腾”地一下从病床上窜起来,恨不得一步就窜到段月白面前。见叫嚣之人还是个“黄毛丫头”,他心中怒火更盛:“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鬼,你师从何人,属哪门哪派?你才几岁,连字都还认不全吧?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怎能容你在这里胡编乱造、肆意撒野!你可知看诊须得望闻问切,你连小公子的面都没有见过,连他的脉都没有诊过,就说你能治?你怎么治?治不好你该当如何?”
段月白拨开宋潮青拉架的一只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管我师从何人,我说了能治就是能治,可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个庸医?我要和知府单独谈,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