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医好段月白,他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可段月白哭道:“可是,师兄,是你,是你将我放在瓶中的……”
“你忘了吗?”
对上段月白的泪眼,序临元神剧烈一震,甜腥气涌上喉咙,一口黑血“噗”地一声从序临口中喷出,渐在那青釉弦丝纹的梅瓶上,脏污了这清透的颜色。
正当序临元神上的黑气满满聚集,要凝成眉心的一道魔印时,猫儿绵软的叫声传来。
那声音离得很远,却清晰地钻进序临耳中。那道声音虽然略显无力,可充满焦急,像是提醒,更像是在极力劝阻着他。
随后无边无际的黑暗被撕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楚天阔闯入其中,幻境在破口出开始坍塌,碎成一片片黑色污渍,在空中随风盘桓一会儿,落在哪里,哪里便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留下一块黑色瘢痕。
“大师兄,我来晚了……”楚天阔身上受灾最终,小臂上、脖颈上,甚至脸上,都有擦不掉的黑色伤痕,他也不知疼,抓着序临的手便退后好几步。
序临想起段月白满脸泪水的可怜样子,急忙去看,哪里还有什么梅瓶,连瓶带人又化为钰珠,立在他们面前,她脸上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方才序临将她打出的伤口也已然不见。
身为药人的假序临脸孔又恢复如初,与他主人形影不离。
钰珠抓起假序临的手来,放在嘴边,“咔嚓”就是一口,跟啃一个刚洗好的大萝卜没有任何区别,那血肉在她口中翻滚,她却好像在品尝一道绝世佳肴,特地闭上眼睛慢慢咀嚼,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