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坊间传闻,永绥民风冷淡,鲜少与外界接触,可宋潮青一行五人因为求医,也没受多少冷遇。
在确认沈翳与唐沛凝的病情稳定后,三人决定还是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找江陌寻。
房间怎么安排都安排不对——云夙鸢虽说是个能照顾人的,可段月白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看着唐沛凝;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又不能让她和外男共处一室——于是他们干脆包下了整间通铺,一同住进去。
“早知道就把解掌门的须弥芥子要来了,那里头房间器具应有尽有,我们何苦住这猪窝……”段月白左看右看,实在没看出这间房里哪个地方是干净的,打眼一看便觉得处处都沾着经年的油污,连鞋底都不想沾一下。
他一转身,肩膀不小心碰到墙上的油纸,惊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连念两遍清心咒,这才平复了心情。
段月白把自己的衣服搂在怀里,用灵力支撑,在空中打坐,如此一来哪儿哪儿都不沾着,这才算消停,松了口气道:“真是难为永绥人了,这样的客栈都能成为永绥第一,他们平日里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他这一番操作下来,宋潮青只是摇头,笑得有些宠溺:“休要打岔,为什么同意苏巢一个人去采药?她修为又不高,万一有事,沈翳醒来定要将你的鸟毛都拔了。”
“呿,我怕他?他们两个加起来还没有我的一条腿修为高。”段月白对这不入流的威胁嗤之以鼻。
云夙鸢似乎已经习惯他俩的关系,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插话道:“话虽如此,可一人前去总是不妥,外头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不瞒你们说,从孟津到安树,从太一门到青城剑派,这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我都觉得怪极了,事事都透着蹊跷,总让人怀疑有幕后推手。”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突然看向段月白,目光锐利,似有一双鹰目:“且苏巢师姐虽然年长我许多,可我总想把她当做妹妹,我也不赞同让她一人前去。”
段月白迎着她的目光,像是在接受她眼神当中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