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帕子放在云夙鸢手腕上,诊道:“嗯……忧思郁结,肝火虚旺,云师妹,你有烦难之事么?”
云夙鸢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摇摇头,道:“没有。”
她慌忙收回右手,以左手攥着方才被沈翳碰过之处,只觉得整条手臂都烧起来,胳膊都不能要了。
“师妹,这是我调制的理心丸,吃了能助眠的,一次一粒,不可多吃,你拿着。”沈翳见她不想说,也不逼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紫竹瓶子来,放入云夙鸢手心。
“那就……谢过沈掌门了。”云夙鸢不愿沉浸于自身微末情感,便问道:“这里到底怎么了?来时便觉得罗府有一股冲天的怨气。”
沈翳将方才的一切都一一转述给云夙鸢听,他一口气说完,便觉得口有些渴,正找水喝时,回头一看,云夙鸢奉上一杯茶来,正好递在他手边。
沈翳腼腆一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道:“多谢,云师妹真是心细。”
“我们在此处倒是安全,只是辛苦段师兄他们死处奔波,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凶险。”云夙鸢苦笑:“都是我没用,若不是我没能好好筹办继任仪式,也不会让大家都身陷险境。”
“云师妹,你……”沈翳惊讶于短短几日之间云夙鸢的变化,从她原本天真的语气中听出苦闷卑微。
不知如何劝解是真,可他活了二百余年,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得如此低沉阴郁,于是说道:“这些事情怎么能怪你,恶人作奸犯科,是恶人的错,你被牵涉其中已经十分无辜,没有人会责怪于你,你更不要责怪自己。”
云夙鸢没有答话,望着窗外,心中思绪不停,没头没尾地说道:“最近有很多人都劝我当掌门,呵,可若是我当了掌门,太一门怕是彻底断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