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之被冲天的火光吓了一跳,从那些跳跃的火花中辨认出是太一门的黄色道袍在烧,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太一门怎么了?”云夙鸢蹲下来与他平视,因焦急而使劲摇着他的身体。
“我,我……”含之大约十岁,长得像个麻杆,头发厚极了,一团乱麻似的地堆在脑袋上,稍有不慎就可能将他的脖子坠断。
“你倒是说啊!”
可云夙鸢越是着急,他就越是说不出来,那两个更小的叫花已经哭晕了一个,另一个肚子叫起来比哭声还响。
宋潮青按了按云夙鸢的肩膀,缓声道:“别在这儿说了,你看他们这样子,就算有什么也想不起来。事情已经发生,现下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坐下来慢慢说。”
他们回到云家落脚,云夙鸢吩咐下人给每个人都端上了大盆的洗澡水,里面放了药材,可以驱寒。
宋潮青与段月白中间拉了一个半人高的大屏风,两人分开沐浴,这得感谢云府的财大气粗,也要感谢云夙鸢的细心妥帖,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了。
可这样的安排,属实是苦了宋潮青。
他在屏风这一边,只要一歪头,对面段月白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看见。这苏绣的屏风一看就价值不菲,烛光一照,段月白的影子就这么清晰地映在上头,宋潮青克制了好多次,最后还是败给了乱跳的心。
宋潮青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去,趴在浴桶沿上,仔仔细细地端详段月白来。
小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洗澡,段月白身上所有的东西对于宋潮青来说,那都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可幼年时光已经过去很久,屏风后面的景色突然就成了秘密。
宋潮青口干舌燥,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