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兰跪坐在阮酒酒对面,她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个小梳子,帮乌那希梳顺被阮酒酒揉乱的头发。
“皇上前阵子,和你谈及生辰礼的准备时,奴婢就猜到了。听到的那天晚上,奴婢翻来覆去,一整夜没睡。再大的讶异,这么天也消磨平静了。”雅兰道。
阮酒酒回忆道:“我想起来了。难怪那天你脸色不太好。我问你是不是身体不适,你还说是前一夜睡前茶水喝多了,脸水肿了。”
“若说在您献粮种推广之前,奴婢心里还有些许担忧。您虽圣心在握,有子嗣有资历。可钮祜禄贵妃的出身,满族大姓,天然优势。奴婢不敢想皇上在封您为皇贵妃后,后妃和前朝是否能心服口服,不暗地里给您使绊子。”雅兰道。
“但是,我献粮种有功,弥补了我的出身不够高。你便没了担心,是不是?”阮酒酒轻快的笑道。
雅兰好心情的含笑点头:“是啊。有粮种铺路,主子这一步走的稳极了。”
“看来,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要看实绩。”阮酒酒道。
雅兰短时间内没听懂“实绩”的意思,但她向来聪慧,稍稍一琢磨,就明白了。
“主子说的是。”雅兰道。
“既然靠爱护百姓,坐稳了皇贵妃的位置。咱们也不该得了好之后,就忘了功臣们是不是?”阮酒酒道。
“主子,您参与的粮种推广研究,已经造福了无数百姓。您不知道,从您说出三季稻和双季稻能够种植的那么多地区时,大殿里多少太监们都偷偷红了眼睛。太监不比宫女,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不会走入宫这条路。也许,当年他们能多一捧米,就不必进宫。”雅兰道。
守在门外的太监,听了雅兰的话,忍不住走进屋里来。
“奴才给主子磕头。主子,雅兰姐姐说的对极了。主子您为百姓们想出粮食增产的办法,奴才们都感激极了。虽然奴才们进了宫,这辈子是改不得了。但是,外头那么多的孩子们,因为您得以多了活命的机会。他们便像是小时候的奴才们,能走上奴才们当年选不了的路。看到孩子们好,奴才们心里也觉得好。”小太监哽咽的连连给阮酒酒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