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翠应了声后,站在岸边,等着船划远了,她才转身离开回去。
“你是江南人,这划船撑杆的技术,很是不错。”阮酒酒手里拿着银叉子,插了颗剥了皮的葡萄,尝了一颗,清甜的她直眯眼。
“这葡萄好,回去后,捣成葡萄汁,再放在冰鉴里冰着喝。”阮酒酒道。
撑船的小太监,手里拿着长竿,长竿划过水面,波纹阵阵。
“德妃娘娘好眼力,奴才小时候确实在江南长大。后来,回了老家,老家闹灾荒,就入宫当差了。”小太监笑容灿烂。
提起江南时,他的眼里满是快活。那应当是他为数不多的单纯快乐记忆吧。
江南富庶,土生土长的人,少有会沦落到入宫的地步。再不济,在当地大户人家当差,也比进了宫,身体残缺,没了子嗣后代好。
“是个苦命人。好在熬过了那一劫,以后日子会好的。”阮酒酒道。
小太监咧嘴一笑:“德妃娘娘说的是。奴才至少好好活下来了,如今也有的吃有的喝。当年那些同乡人,许多直接被洪水冲走了。就是没冲走的,在投靠亲戚的路上,饿死的病死的,实在太多。”
“你倒是想的开。”宜嫔道。
小太监笑嘻嘻的,看起来性情外向,一点儿没有对命运不公的埋怨。
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可以,谁不想当富贵乡里的公子哥儿啊。但是,生都生下来了,投了这个胎,能怎么活就尽力这么活着吧。
“这碟果子你拿去吃吧,撑船辛苦,若是累了,停会儿无妨。本宫和宜嫔、僖嫔,也可以因此赏湖面不同的景色。”阮酒酒让芝兰拿一篮子水果,送给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