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佑霜埋下脸,面红耳赤地哼哼:“什么怂不怂的,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
傅青逸松开了扯住他项圈的手指,很温柔地在谭佑霜脑袋上摸了摸。
偏硬的碎发笼在掌心里,像生机勃勃的野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从未放弃汲取养分,始终在贫瘠的时光里恣意生长着,最后带着所有的爱摇摆枝叶朝他扑过来。
“真是长大了。”傅青逸不说自己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毫无意义,他只是摸着谭佑霜头顶上竖立起来的尖耳朵,然后扣住谭佑霜的脖子,轻声地命令他抬起头与自己接吻。
是酒精会传染吧。
谭佑霜探出了滚烫的舌尖,傅青逸吞咽着,明明滴酒未沾,却自觉比醉了的人还要晕眩。
他和谭佑霜在交换着心跳和唾液,爱语不消说出口便心知肚明。翻天覆地的情潮里像漫卷的风雨,让他们在湿润里感知对方每一处肌肤的温度。
傅青逸觉得自己疯了。他大力扼住谭佑霜的脖颈,喘息着,某一刻几乎觉得他们要这样一起死去,但谭佑霜却从始至终没有反抗,而是一直在用有力的手臂抱着他,仿佛和他化为同一艘颠簸在海里的船。
他温和地把傅青逸托举起来,让他得以在缺氧的环境里大口大口呼吸。
骨子里的躁动迟迟难以消解,他们相拥着,一起疯狂很久才过去。天空隐隐明朗,谭佑霜在傅青逸旁边睡熟了,连耳朵和项圈都没有摘。
傅青逸靠近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的谭佑霜,掀开被子一角,小心地抓住项圈的卡扣。伴随着轻微的金属响动,傅青逸轻轻地摘下了套在谭佑霜脖子上的项圈,看到他皮肤上勒出的明显的红印。
但这个项圈不是戴在谭佑霜身上的。
傅青逸仰躺在床上,手指拨弄起项圈上一个一个黑色的空洞的小点,大脑如今被一种堪称餍足的放松占据。他失笑想,与其说是谭佑霜戴着这个项圈,倒不如说这个项圈是谭佑霜递过来再亲手套在他自己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