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逸不确定地揣测道。
但或许是事太多了,傅青逸凌晨还在辛辛苦苦地跟着导师和学长学姐做项目时,也会宽慰自己:现在他上高中,一旦被发现带手机到学校就记过,放假时间又短,等谭佑霜过了高中就好了。
再等等吧。
反正他的焦虑已经比初高中时期轻多了,暂时可以忍受孤独。
傅青逸是一个复杂的人,他的手指上又出现血渍,却又同时能够熟练地安慰自己,能够怀着一点点希望继续向前走。然而在傅青逸毫无知觉的时候,命运的风暴潮已经酝酿成熟。
——打翻小船的浪快要来了。
这场浪的前奏来自一通小小的电话,是傅春鹃在大二的一个下午突然打来的。
“青逸,我背上疼得要命,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你说怎么回事呢……”
那个下午傅青逸正好没课,坐在自习室里辛辛苦苦啃着课本。他走到图书馆前面的空地里,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头顶,他的脖子上冒出一层细汗。
傅青逸担忧地问:“我不是医生,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毛病啊妈,你去检查了吗?”
“我打算明天去……”
傅春鹃年龄越大就越不喜欢去医院,傅青逸是知道这件事的。
“不行。”傅青逸皱着眉头说:“不舒服就早点去检查。”
“你外婆前几年生病的时候就说自己背上疼,青逸,我害怕是不是我也得了那个病……”
“不会。”提起外婆的胰腺癌,傅青逸的心脏重重下垂,悬吊吊地勒在那里。距傅青逸所知,癌症是有一定遗传性的,但傅春鹃今年也就四十几,还那么年轻。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