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很重的尾音像豺狼啃噬血肉的尖牙,这个话题的走向隐约让小狗感觉到了不妙,但他仔细想了想,却说不出这不妙来自什么地方。直到走出房门回到家,躺在床上,过了很久他才回味过来阿姨说到希望傅青逸好好工作结婚生子时的神情:
——像一只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的兽,龇着牙试图捍卫她的领土。
可他又不会影响他哥工作,又不会影响他哥娶妻生子啊……
谭佑霜心里莫名有点委屈。
他张着眼睛,继续躺在床上沿着这个问题往下想。却突然发现他似乎怎么也无法想象出他哥和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走在一起,然后拥抱,接吻,谈恋爱甚至结婚的样子。
结婚。
好遥远的一个词。
谭佑霜脑子里模糊出现一个曼妙的人影,他缓缓勾勒出她的身形,但哪怕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的脸,谭佑霜也无法带入。
那个构想始终是虚幻空白的。
可如果傅青逸和别人结婚了,谭佑霜抠着自己的手指,怔愣想:到时候那个人在他哥心中肯定比自己更重要吧。比如今天,以后就会是另外一个人来接傅青逸。
……那他会扒着另外一个人,对她撒娇,然后冲着她笑吗?
想到最后落在额头上的那个吻,谭佑霜抬起手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眼睛好酸啊。
谭佑霜扬起头,忍住冲上鼻尖的酸涩感,喉结不安地滑动着。
他敏锐地察觉:我是不是对傅青逸的占有欲太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