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小狗吗?”
“不光是这个,我和我妈之前就经常吵架。她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她。”傅青逸的呼吸在冬日的夜色里变成了一团白雾,他装作轻松地笑道:“不过现在我也不期待她能理解我了,反正就这样。”
反正大不了就在哪个地方烂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傅青逸在心里继续说。
他的脸上总是有一种漠然的神情,仿佛不是在说着自己的事,而是在讲着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人生。谭佑霜对此毫无办法,他只能看着傅青逸挡在冲锋衣里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干巴巴地提问:“那你周五是一直请假吗?”
提起这个,傅青逸的脸上多了一丝波动。
“是。”他带着一点小小的聪明人的得意,脑袋低下来去看谭佑霜。谭佑霜觉得他的表情也很可爱,弯起眼睛的时候像个受到宠爱的骄傲的小王子,一点都不惹人厌烦。
傅青逸说:“我说我之前受的伤还需要调理,每周五都要去看医生。这个时间很固定,老师也知道我的情况,就批了长期假条。”
他扯了下嘴角,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高兴,又似乎在为什么不知道的事情而悲伤。
最终,傅青逸只是揉揉谭佑霜的脑袋:“你不要学我,谭佑霜,这样不好。好好读书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会记得的。
谭佑霜把这句话刻进心里。
冬天的风很大,他们穿得厚厚的,牵着手走路起来摇摇晃晃,像两只笨拙的企鹅。
“呀,下雪啦。”突然,天上开始飘起了白白的一片片的雪花。
傅青逸伸出空余的手去接住雪花,然后手心向上,把雪花展示给谭佑霜看。
“回家吧,”他温和地笑:“小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