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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佑霜的头发已经被傅青逸抓的蓬松凌乱,他的长相总是锋利的,眉宇压着,让人难以想象出谭佑霜在傅青逸面前居然会如此柔软。比如现在这种情况,小谭同学无奈地看了撒娇卖萌的傅青逸一会儿,最终还是纵容地点头。

“你别嫌弃我睡姿差就好。”

“好耶!”傅青逸就像一只扑到谭佑霜身上的豹子,伸出两只手把小狗牢牢锁进怀里,他幸福地抱着谭佑霜,笑容灿烂,喜气洋洋道:“小霜对我真好。”

“……”

谭佑霜还能怎么办?谭佑霜只能宠着他。

他们拥抱着休息了几分钟,如停泊的船静静窝在浪涛安宁的海湾,海浪带起的腥咸的风被淡淡的苦涩药油味覆盖,但奇异的,一点都不让人厌烦。

“乖,做题去吧。”傅青逸摸了摸谭佑霜的碎发,温声说。

谭佑霜安静地起身,又去写了一会儿练习册,傅青逸则穿着拖鞋到处翻箱倒柜,找出了没开封的牙刷,毛巾和新拖鞋。

细小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像白噪音,从房间每一个角落沁出温馨的余味。

傅青逸把这些东西整齐地摆在了卫生间里,恍惚觉得两个人有一种正在同居的感觉。

真奇妙。

傅青逸探头,从厕所花玻璃门看出去,看到现在正挂在谭佑霜身上的宽松版式的校服。

校服浅色的袖口被推到小臂中间,堆叠出几道分明的褶皱,有力的手臂线条就在那下面半遮半掩,招人的慌。

谭佑霜清瘦,肩骨,脚踝,髋胯,无不形销骨立,像书法中沉淀已久的文字,一撇一捺透出凌厉劲瘦的筋骨。

年纪轻轻的少年本就在最张扬最无畏的时节,故而谭佑霜抛却气质,整个人的外在轮廓也极其锋利,宛若一把出鞘的浸着霜雪的刀。

但他真的一点都不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