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问我腿上的疤是不是也没了。说我爸妈是个人渣,冲我扔啤酒瓶。”谭佑霜清晰又残忍地重复着:“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但是你说不是,你说我就是谭佑霜?”
“可是,”他用极其复杂极其疑惑的语气说:“你说的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穿越的,你见过我?或者你是重生的?或者你来自哪个平行世界?”谭佑霜昨天晚上回家之后查这些东西查到大半夜,今天到了傅青逸面前再次提起时,还是有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飘在空中的无力感让他无法踩到实地。
“你对我好,”最后,千言万语通通变成了一个问题,谭佑霜安静低沉地问:“……你对我好,是因为他吗?”
“你等等。”傅青逸忽然拽住了谭佑霜的手。
他腿一软,差点摔下去。谭佑霜脸色惊慌地扶着傅青逸坐到了花坛边的瓷砖上,直到坐稳,傅青逸才捂着脑袋说:“等等,我现在头好疼。”
第一次,他体会到了真正的头痛欲裂的感觉,像有成千上万根针在扎。
“没事吧?”看见傅青逸泛白的脸,谭佑霜瞬间别的什么问题都想不起来了,瞳孔里只有那张带着点痛色的面颊,他紧张地伸出手去替傅青逸按着太阳穴,问:“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好差。”
傅青逸没有说话,或者说,他暂时说不出话了。
傅青逸的呼吸发沉,他用力攥着谭佑霜的冲锋衣,手背青筋暴起,牙齿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出血。
疼。
他想说,想喊,却牙齿打着颤,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前的所有景象开始变得扭曲模糊,就像一个吃了毒蘑菇导致幻觉的人,各种浓艳到极致的色彩在眼前炸开,无数朵漂亮的烟花从头顶倾落下来,在他眼前变成数不胜数的细碎的五颜六色的光点。整个世界宛若扭曲变形。
大概几分钟后,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
谭佑霜看着睫毛已经被汗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傅青逸,吓得差点抱起他就打车往医院冲,结果冲锋衣袖口被傅青逸一把抓住了。
“停,停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