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谭佑霜紧锁的眉头,傅青逸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在早自习下课后,他才一边从桌肚中抽出书本,一边垂眼道歉道:“对不起,昨天不该给你说那些的。”
他的确没想到谭佑霜会因此做噩梦。
因为他的话语而导致另一个人的心情变化,这是不应该的。
他并不希望有人会因为他的死亡而痛苦——哪怕只是个梦,哪怕那是假的。
又来了。谭佑霜看着对方脸上的淡漠表情,想:傅青逸身上那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突兀违和感。
在傅青逸的视野盲区里,谭佑霜正在用力地攥着自己的校服裤子。
他用力到指尖都泛着层白,手背上青筋已然绷露,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谭佑霜攥着校裤的手始终没有卸力,黑色的裤腿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皱褶。
谭佑霜想,他讨厌那个表情。
谭佑霜抬眼看了一眼时钟,声音平静无起伏道:“你等会儿下课和我出去一趟。”
昨晚画了小半张脸的周怡素本想转过来和傅青逸开几句玩笑,骤然听见谭佑霜这般约架似的冷淡话语,登时在前面鹌鹑似的窝着,不敢说话了。
她发觉谭佑霜状似平静,语气中复杂的情绪实际明显到一听便知。
怎么了?
周怡素大气也不敢出,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下课还看见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聊天呢。
傅青逸坐在位置上,抬眼,顿两秒才回。
“好。”
第一节课下课后,傅青逸没去管一群想涌过来恭贺他喜提校花名号的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