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不是故意的,”谭佑霜拿手抠着书桌边沿,就像是在短短几秒内发现这里埋藏了十万吨宝藏一样,目光死死黏在上面。他别扭地又一次道歉说:“对不起,不是想对你下手。”
“今天中午我和几个之前班上的兄弟出去吃饭了,回来时间晚,干脆就在教室里睡午觉了。”
傅青逸可算是发现了,谭佑霜每次烦躁都会疯狂对自己的那头呆毛下手,他疯狂薅着自己的头发,边薅边低声说:“我那时候梦到又有人来堵我了,你叫醒我的时候,我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拳挥出去了……”
说着说着,谭佑霜的声音越来越小。
换做别人,可能不明白谭佑霜为什么明明当时已经道过歉,现在却还要认真地再说一次。
傅青逸却清楚地知道,他将前因后果解释明白这一举动体现出的东西无他,无非是较之间更多的卸下了心防而已。
谭佑霜这种人就像是浑身长满了刺的豪猪,身上的每一根刺都在张牙舞爪的张着。
他会因为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冲每一个路过他的人龇牙,妄图驱赶任何一个入侵他领地的侵犯者。
这种观念不光留存在他内心里,甚至有时候已经外化成了一种自然的身体反应。
而他现在在道歉,因为曾经下意识做出过的不当反应而道歉。
……还是把前因后果说得一清二楚的,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无数次的道歉。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别扭地表达对别人关心的感谢吗?他对我的信任程度到了多少?他是否短暂地把我划归进了自己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