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领头那人呸了一声,骂:“他手上拿了钢管,这谁打得过?我们这他妈不是挨个挨个来送菜了吗?!”】

可见,傅青逸鞋尖磨了磨地面,心想:谭佑霜此人虽然表面上知恩图报,有了滴水之恩便能牢记多年,但实际分明是头牙尖嘴利的野狼,任何低估他的人都会被撕下一块肉来。

现在钢管上沾到的血不可能是他的。

只不过……

看着在其余人慌乱跑走后缓慢蹲下,并虾球一样蜷曲起来的谭佑霜,傅青逸啧了一声,忍不住腹诽道:尽管谭佑霜此人十分令人厌烦,且生病了还能一打多赢得漂漂亮亮,实在不可小觑,但他到底还是由血肉做的,能撑到现在已然是强弩之末。

你别说,他那么高一个家伙蜷缩成一小块时,还真挺可怜的。

有点像傅青逸很久之前养过的一只小土狗。

想到这一点,傅青逸金刚石一样的心也稍微软了些。

他快步走到了蜷起来的谭佑霜旁边,半蹲下来。干净的限量版球鞋与老旧帆布鞋凑到一起的画面有些突兀,仔细看着,却又有一种另类的和谐。

“喂,”傅青逸用鞋尖抵了抵谭佑霜那双鞋面有点泛黄的帆布鞋,说:“你……”

突然袭来的拳风打断了傅青逸的话。

谭佑霜现在晕晕沉沉,身上发烫,还没有从刚才被围殴的场景中回过神来。耳畔突然又听见了什么声响时,谭佑霜神经一紧,暗道不好,第一反应就是那几个家伙怎么又偷偷倒回来偷袭他了。

真是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