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吃了粥又睡下,可能是因为失血的次数多,他身体里的药性严重流失,现在已经很难压制住先天不足的病根。

完全是靠陆奎给的续命药丸强撑着。

只要等到陆奎回来,这具身体又有了一线生机。

但是看了看地图上代表陆奎位置的坐标,温年忍不住叹了口气。

怕是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不能好好看看这位苦心孤诣为温年奔走了十几年的师父,大概对于原本的温年来说也是一件最遗憾的事情吧。

在得知陆回回到药庄的那一刻起,余承厉就像是某种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时时刻刻收在温年身旁,就连温年上一趟茅房余承厉都要在门口守着。

按照惯例,这一次陆回可能和以前一样,取了温年的血就走。

前两次陆回运气好,取血的时候余承厉都不在温年身旁,每一次温年被取了血之后,那长久的衰弱……

余承厉不想要再看到一次。

只要陆回一日不离开药庄,他就这样日日夜夜守着温年一日等到老庄主回来,他就带温年走,他带温年会本家去,还要带温年去见一次师父。

虽然龙阳之道难走,但他会帮温年挡住所有的伤害和流言蜚语,他想要温年从此以后,平安喜乐,健康长岁。

温年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他不能再任由温年落在这个宛如虎狼之地的药庄。

现在老庄主还健在,陆回就干这样不顾温年的身体大肆取血,等到老庄主逝世之后,陆回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过分的事情。

温年坐在床上,看着余承厉站在窗前看着庄门的方向眉头紧锁,把余承厉的心思摸出个八九成。

无非是担忧他的安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