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一直都闭着眼,在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之后,才慢慢的睁开眼,葡萄似的眼睛黑白分明,却不是陆回熟悉的清澈纯真。

一星一点都是讽刺。

陆回……温年现在经受的绝望,你以后都会一一尝过的。

温年身上还暂时残余着那药丸的药力,身体虽然一阵一阵的发冷,但是比上回取完血之后的情形却是好许多了。

温年把手腕上的白绸轻轻松掉,从床榻里面的内格取出一截新的来,系统哼哧哼哧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八只小触手齐齐上阵,帮着温年把手腕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换下来的白绸子被温年让系统偷偷的秘密销毁,然后才安心的躺会被子里取暖。

陆回捧过的东西,他真的嫌脏。

药庄外的风雪猛然变大,渐渐有了迷人眼的架势,余承厉的步子顿时加快,从身上扯下一件外衫包糖葫芦和食盒包裹住,才抱着食盒快速往药庄奔去。

擦肩而过一辆马车,车身不是很大,因为风雪的缘故走的也慢,正巧与快步进药庄的余承厉擦肩而过。

余承厉也没有在乎一辆擦肩而过的马车,他只在乎只有手里的包裹食盒和药庄里的那个人。

马车里的陆回,举着手里透光的寒玉瓶,眸子里闪过纠结于不知所措。

他害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不再从温年山上取血,现在的温年太乖巧也太瘦弱,如果还要再取第三次血,陆回八层会下不去手。

虽然平日里不喜欢他,但是人非草木,一个从小也自己一起长大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缘故变成那副样子,仿佛先天不足的病症一直都没有被治好似的,陆回心中委实不忍。

可若是没有温年……他又要从那里为玉芙寻找新的药人取血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