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如凤对即将去市里的检查保持着复杂心情。
一方面有了治愈的希望,当然开心。
但另一方面,不管是舟车劳顿,还是难以避免的治疗费用,都让她十分难受。
觉得拖累了孩子。
嘴里一直就念叨着这个事情。
李香琴不烦地埋怨母亲话真多,但李牧羊却一直耐心和母亲说着。
他有过失去母亲的经历,对母亲的感情自然要更深刻于妹妹。
孝顺父母这种事,基本都是这样。
生着的时候,总是觉得一切都很平淡,似乎还有些厌倦呢,但当有朝一日父母远去,再也看不到他们,就会立刻有种天地崩塌的感觉。
就像一个人行走的荒原里,路途虽然遥远,但是依然知道方向在何处,突然却连方向也没了,整个人不仅面临遥远,还要应付彷徨和迷惘。
“娘,躺好啦,我们要出发啦。”
李牧羊将架子车辕抬起,转身对母亲笑着说。
“儿啊,这么远的路,你累得可咋将娘拉去啊?”
“那能有多远啊娘,不就是三十里路嘛,三四个小时就到了。”
这当然是宽心母亲的话语。
去市里的虽然只有三十多里路,但有七八里的山路,而且是拉着一个不能颠簸的架子车,不是空手步行,三十多里路怎么着也要五个小时。
这也就是李牧羊为什么凌晨三点多起来的缘故。
“哥,要我帮你推嘛?”
“不用,娘这点重量还难不住我,你给咱们在前面用手电筒照着路,没到大路之前,这些路肯定都很颠簸,要错开坑坑洼洼,要不娘躺着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