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领被解开,锁骨上方的皮肤处,正静静绽着一朵鲜红的昙花,花瓣层叠,其上的血色仿佛能流动一般,妖艳,诡谲,半边掩映在骨头凹陷的阴影里。
青年凌乱的鸦发纠缠进领口,清丽的眉眼间携着一抹慌乱的无措,对视上那双深红的眼睛时,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殷时沉默地注视着他,眼底杀意与隐忍交织,幽深的目光在他颈窝下红色的印记凝了凝,指尖微动。
霎时间,在他的视野里,无数殷色的红色丝线自虞意白的身上牵出,脖颈处尤为多,末端缠绕在他右手五指的指根上。
对方芬芳的、引诱的气息自那里涌来,殷时闭了闭眼,手指一根根徐徐收紧,仿佛将什么无形的事物牢牢锢在自己的掌心。
他站起身来。
虞意白抖着手指,按上自己已然不再流血的侧颈,那里仍隐隐作痛着,他心有余悸地拉好襟口,一套衣服在这时被丢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眸看向殷时,后者对上他困惑的目光,倏地笑了:“怎么,我的新娘就这么喜欢一直穿着婚服?”
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虞意白的眸光一颤,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半晌道:“好……但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殷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在对方的注视下从容背过身去,面朝着门的方向坐着,留给他一个鸦发垂及腰间的背影。
虞意白松了口气,连忙迅速的脱下身上沉重的大红喜服,看也不看地便将面前的衣衫展开往身上套,一番手忙脚乱后,他理了理布料表面的褶皱,触感柔软,意外地合身。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