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落的目光宛如冷刀般寸寸剜过江楼眠的肌肤,又如同毒蛇般游走,缓缓缠绕上他的脖颈。
“陛下。”
江楼眠似是这时才注意到立在床旁的人,抬起眼皮来,即使是在这阴暗脏污的牢房里,那双眼睛也依旧宛如不染纤尘的珠玉。
“您来了。”
他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口吻倦怠惫懒,连半分敬意也无。
楚岚冷着嗓音道:“见了朕,原来的那些礼数也没了么?”
江楼眠笑了:“我一介死期将至的囚犯,何苦还要委屈自己守这些规矩。”
下一刻,脖颈上便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掐得他几近窒息,仿佛都能听见骨骼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
楚岚神色冰冷,狠狠扣着对方脖子逼迫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青年身上拖曳至地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被迫往前挪了几寸,牵拉到背上的伤口,不自禁蹙了下眉。
看着他的反应,倏地,楚岚饶有兴味地笑了:“江爱卿不会不知道,让一个人死,既有一刀落下的痛快,亦能让他在死前受完上千刀的凌迟,剐下最后一丝血肉再死。”
他的另一只手抚向青年的脊背,单薄的囚衣下,是无数新伤叠旧伤的鞭痕,他五指深陷入对方的伤口,眸光紧紧盯着他,不肯错过丝毫的反应。
顿时,江楼眠自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冷汗从脸颊滑落,带血的苍白指尖紧攥。
背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很快渗出了鲜血,濡湿他的衣衫,温热伴着刺痛沿着他的脊背缓缓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