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声线很平静,平静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就仿佛在生生隐忍克制着什么一般。
觉察到不对劲的江楼眠试探性地将手往旁侧摸索着伸去,下一刻,尖锐的刺痛自手背袭来。
皮肉被勾连着绽开的疼令他不自禁皱了下眉。
提赫羽垂眼看了一眼那人落在他胸前的手,苍白的手背上,鲜红流淌而下,在指尖坠成血珠。
他的额间因疼痛染着薄汗,闭了闭眼,声线暗哑道:“别乱动,伤着怎么办。”
鼻尖的血腥味愈发浓郁。
一瞬间,江楼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唇瓣动了下,却没发出声响来,染血的指尖无声攥紧,在掌心留下白色的掐痕。
半晌,他说:“我自己也能走的。你拉着我……”
“闭嘴。”
提赫羽尝到口腔里弥漫的血腥味,磨了磨后槽牙:“你就在上面乖乖呆着,什么也别管。”
江楼眠不说话了。
无边的黑暗里,唯余那人的呼吸声环绕在他的耳畔,对方颈侧脉搏跳动时的震动沿着他紧贴的手臂传来,一下又一下,安稳,沉闷。
江楼眠:“你累了就放我下来。”
虽然他心知肚明,提赫羽绝不容许让这种情况发生,但他还是说出了口。
那人也一样,丢下一个“知道”,便毫不停顿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