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桑语道:“已经死了?什么意思?”
孟鹤山道:“我去问过柳三娘。她说, 早上提人时, 狱卒发现钱锦绣已经咬舌自尽, 仵作查验后说自尽时间大概在寅时。”
赵桑语虽厌恶钱锦绣,但对人的死亡有种天然的悲悯,道:“她那样的人……真想不到会自尽。我以为, 她即使在刑场上,也会梗着脖子叫嚷来世再战。”
孟鹤山道:“你同她相识不久, 倒是挺了解她。”
赵桑语叹口气, 道:“你说, 会不会是钱衷刺激了她?”
孟鹤山昨天回来后,跟她说了钱衷劫法场并被当场砍死的事情。
孟鹤山喝口茶,道:“不知道。她那样的人……我可说不准。”
“是啊,她那样的人……”赵桑语喃喃重复着孟鹤山的这句话。
钱锦绣那么要强的人, 怎么看都不像会自杀。可是,她已经注定会死,别人没必要再去害她, 想来, 也只能是她选择了自尽这条路。
赵桑语每次看到钱锦绣, 她都打扮得光鲜亮丽,黑发如墨, 发髻上别着朵华丽的牡丹。
她生得很美,能力也很出众,无论是当官还是做生意,甚至行军打仗,不得不说,钱锦绣都做得很不错。
可是,她说死,也就死了。
若非她心如死灰,恐怕,她即使死,也不愿用咬舌这般难看的方法。
钱锦绣,生性那般高傲。
至于说钱家,随着钱锦绣一起,轰然倒塌。
百年世家,顷刻灰飞烟灭。
赵桑语莫名伤感,扭过身去,抬手擦了下眼睛。
孟鹤山发现赵桑语似乎是在哭,转过去看她,还真哭了,“怎么哭了?难道是为了钱锦绣?”
赵桑语自己都觉得离谱又难为情,遮遮掩掩道:“哎呀,别看了。就、就是觉得人生无常吧。那样厉害的家族和人物,说没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