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跪着,背却挺得笔直,直视着赵桑语,道:“大人您怀疑得有道理。小人今日前来,就做好了丧命的准备。小人姓柳,家里排行老三。我弟弟曾为钱锦绣的妾室,钱锦绣却虐杀了他。我父亲目睹弟弟惨状后,不久便病逝。母亲买通杀手刺杀钱锦绣,老天却不开眼,失败了。”
柳三娘哽咽下,眼神充满恨意,“钱锦绣得知是我母亲指使后,派人去灭了柳家,将一切财产据为己有。我喜好在外游玩才无意间逃过一劫,大费周章才改名换姓隐藏起来。余生所求,唯有钱锦绣的命。信与不信,全在于陛下。”
赵桑语心中一颤,心虚不已,望向孟鹤山,这柳三娘的弟弟,肯定就是惨死的柳仲郎了。说起来,还跟孟鹤山脱不了干系。
孟鹤山也了然于心。他细细打量柳三娘,眉眼的确和柳仲郎有些相似,应该没有说谎。
孟鹤山确定下来,道:“你所说的兄弟,应该是柳仲郎。他的事我听说过。钱锦绣作恶多端,此事是老天开眼,让你得见陛下。陛下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定会帮你柳家报仇雪恨。”
周颂声见孟鹤山确认了,道:“三娘请起吧。我们速速商议下对策。”
柳三娘起身,走到周颂声身旁,大家一起看着地形图商量。
孟鹤山擅长模仿笔迹。
柳三娘带着伪造的书信,回到营中,将周岁安的大军引向偏离的方向,然后,回复钱锦绣,一切如她信中计划施行。
钱锦绣按照计策行走,才走了一半路程,就被周颂声的大批人马围堵。
双方交战,钱锦绣发出烟花讯号,只盼援军速来。她们离得不远,来得及。
周颂声却笑着喊话,“钱锦绣,周岁安的人,你等不到!”
钱锦绣不明就里。战场繁乱,她来不及细想,只得率军拼命抵抗。
然而,天公不作美,战时提前了两天,晴空万里,且此时地处山谷,一切都有利于周颂声的枪炮作战。
死伤无数后,钱锦绣的军队终于溃散。
面对枪火,那些心理已经崩溃的士兵只知道胡乱逃窜,再无作战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