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桑语难过道:“我知道。鹤山他很好。可是他越好,我心里就越难受。四娘,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钱锦绣囚禁欺负,甚至杀死。我好后悔来到余宁,我好想回到从前,哪怕穷苦艰难点儿,至少他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
周颂声安慰道:“这不能怪你,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织娘,平民百姓,拿什么和高官富豪们斗?何况,敌人还是钱锦绣。莫说是你,连我,都不见得斗得过她。”
赵桑语本还期望周颂声救救孟鹤山,不料连周颂声都这么说,急道“难道你都怕她?四娘,你可是皇族啊,钱锦绣只是个官员罢了。论起来,你才是她的主子。”
周颂声叹气,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啊。你别看皇族这名头挺吓人,真论起内里,不见得比得上那些尾大不掉的世家大族。那些世家,世世代代联姻合并,背后的关系网非常复杂。我虽是皇族,不怕你笑话,却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比不得母皇身旁的红人们。我为了救你,已经竭尽全力,得罪了钱锦绣。再想救出孟鹤山,我当真没把握。怎么救呢?钱家可不是随便我们进出的地方。”
见赵桑语神情悲伤疲乏,周颂声道:“你也别太忧心,这段日子受苦了,先好好休息会儿,晚点儿我再让大夫给你看看,调养下。明天就去钱家见孟鹤山,他知道你在我这边,也会安心些。”
赵桑语沉重点头,周颂声命人将她带回房间,好好照顾。
周颂声和孟鹤山见面时,钱锦绣就坐在旁边监视,防止两人单独见面又整出什么阴谋诡计幺蛾子。
周颂声道:“赵桑语已经在我家住下,大夫给她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多吃点多休息便会养好。另外,身上有些外伤,但没化脓生疮,过段时间都会痊愈。”
孟鹤山笑着点头,道:“那就好。多谢四公主救命之恩,多谢你照顾她。”
周颂声心中苦闷,这孟鹤山倒是条汉子,他应该知道,他怕是再也不能活着走出钱府,居然连句求她救他的话都没有。
要不是钱锦绣从中作梗,赵桑语同孟鹤山,还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璧人。
钱锦绣站起来,单手指向门,对周颂声道:“人也见了,也确认了赵桑语的安全,巡抚大人,请吧。”
周颂声叹口气,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