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声不理会,打断她们,对余宁知府道:“知府,明日把赵桑语的案卷全部调出来,本官要亲自提审此案。”
余宁知府一愣,“这……”
她眼神瞟向钱锦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件案子内情如何,她心里很清楚。
钱锦绣把玩着酒盏,笑道:“巡抚大人刚来就这么兢兢业业,真是万民表率。不过,赵桑语这种刁民小案,哪里配得上贵人您亲自提审?况且,本案也已经定案了。下官早已为您备下画舫乐师,大人不如先好好在余宁游玩几天,熟悉下余宁民情。”
周颂声可不吃钱锦绣这套糖衣贿赂,道:“不必。为官者,为百姓们办案便是职责所在,只要是案子,就该仔细查。再说,赵桑语那可是奸杀案,涉及人命,这都能是小案,本官不知,在钱大人心里,到底什么能称得上‘大案’?”
周颂声继续发难,诘问道:“对了,若我没记错,钱大人您是余宁织造吧?怎么知府大人不回话,您一个织造倒是管起刑狱之事了?你们余宁,分工这么混乱吗?”
周颂声就差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扔到钱锦绣脸上。
钱锦绣面色难看。
余宁知府见状,连忙打圆场,笑道:“平时咱们官员们聚在一起,都爱交流交流经验,钱大人古道热肠,为人又聪慧,帮了下官不少忙。来来来,大家别光顾着谈公事,菜都放凉了,吃菜,吃菜,趁热啊。”
周颂声扯唇一笑,给了余宁知府一个面子,没再继续问。
钱锦绣吃了瘪,心情差到极致,最近诸事不顺,在家里被孟鹤山气,出门还能碰上周颂声这种天降而来的鬼,也不知她是得罪了哪路神明。
酒宴在明明暗暗的你来我往中结束。
巡抚府邸已经提前备下,周颂声的仆人们将行李安置好就能入住。她平时的办公地点,则安排在知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