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娟点点头,按照谢林春的话行事。她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赵桑语和孟鹤山的性命,全在这一搏上。
谢林春不敢耽搁,全速策马,赶往陵京。
等他到达陵京城时,两条大腿的内侧已经因骑马而磨得血肉模糊。
秋冬之际,风刀霜剑,谢林春脸上皮肤和嘴唇也是干裂流血,头发乱糟糟。
他奔去城西,那边有好几户宅院。
他只好一家家询问,是否有四娘这一人,大多数人家只是骂他离开,有一家则嫌他乞丐上门打秋风,晦气,将他打了一顿撵走。
谢林春心中绝望,却只能拖着瘦马,继续挨家问下去。
宅院之中,丝竹声声。
周颂声歪在长椅软垫中,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
她听得烦心,摆摆手,将乐师们全都赶走。
周颂声起身,随意在院子里散步,听到门外面一阵喧闹,询问道:“外头吵什么?”
门房下人见状,跑来,道:“禀报主子,门口有个乞丐闹着问这边有没有一位叫‘四娘’的人。您且莫烦心,奴们这就把他撵走。”
“四娘……”周颂声将酒杯扔给下人,往外边走去,“去看看。”
宅院门外,谢林春蜷缩在地上,已是强弩之末,他这几日劳累过度,又急又忧,还挨了打,在这么下去,怕是捱不了几天。
他在进京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是不怕自己遭难,只是可怜尚在牢里的赵桑语和被强取豪夺而去的孟鹤山,她何其无辜,他何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