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他便毫无价值。那些百姓说得没错,他活着,就是孟家的耻辱。
孟娘子把手一挥,“下水,沉塘。”
“是。”
身后的两个仆妇应下,立刻动手。
她们将猪笼打开,往里面塞进去几块大石头,然后,再度关上笼子。
两人抬起笼子,走到神女湖的桥上正中央,用力将笼子抛入神女湖中。
瞬间,人声鼎沸,竟然真抛了!
一些女人叫骂着好,这种不洁身自好的男子就该浸猪笼,大快人心。
也有一些女人痛心疾首,这么漂亮的男人,死了多可惜,给她做做小妾还是可以的,她不嫌弃。
而有些男子则看得满心悲伤,为他悲惨的命运流泪,却只遭到女人们的嘲讽,“哭什么哭?为这种男人哭,我看你是也想玩玩红杏出墙?那你可要看清楚,孟鹤山就是淫夫们的下场。”
初七手脚皆被绑住,动弹不得。他被抛入水中后,耳鼻立刻进水,又闷又呛。
余宁城已入秋。
秋天的湖水,冰冷刺骨。
他的眼中却浮现出春的景象。
双鹅村的海棠开得红粉一片,他和赵桑语在林间散步,身后跟着赵小黄,等到海棠花谢后,又多了只赵小鹅。
他真想,永远和她这么走下去。
都说人在死前会像看走马灯一般飞快看完自己的一生。
流转在他眼前之人,全是赵桑语。
她撒谎时的心虚,得意时的偷笑。
他们在芦苇荡中亲吻,芦花飞到口中,有种淡淡的苦味。
所有细节都无比清晰。
初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沉,湖水继续浸漫,窒息猛烈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