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桑语问道:“八抬大轿,很稀奇吗?”
初七道:“倒不是稀奇,真往上数数,王公贵族们连十六人抬,甚至三十二人抬的轿子都有。只是,八人抬的轿子,高等官员才配享受,一般还都是正式场合才用。余宁不在京城范围内,这位官人的做法也没违反规矩,只是平时就这么大阵仗,容易遭人诟病罢了。”
赵桑语笑笑,“说不定人家朝中有人好做官,才不怕平民百姓的议论呢。何必替她多心?我倒是羡慕,我连一人抬的轿子都没坐过。”
初七朝她笑道:“一人抬的?那顶多背上背个篓子,把你装进去。你要是真想坐,我回家就给你弄一个。”
赵桑语连声拒绝,“不了不了,想想挺尴尬,跟个傻子似的。”
初七道:“行了,帖子已经呈上,我们去街市逛逛,逛完早点回家去吧。”
赵桑语同他携手而去。
织造府中,钱锦绣从轿子中下来,抬手揉揉额角,头很痛。昨晚又被一家大布庄的老板请到戏楼里喝酒,唱戏的几个小倌儿惯会哄人,一时兴起,同他们玩闹起来,多吃了几盏酒,以致宿醉。
钱锦绣看看日头,大热天,太阳真毒。
不等她说话,平时侍奉她的差役迎上去笑道:“大人,书房里头已经给您放好了冰鉴,进去就不热了。”
说完,差役立刻撑开伞替她遮阳。
伞面为极其细密的丝绸所制,遮阳效果很好,一点儿都不晒。
钱锦绣懒懒地躲进伞下,随着差役走向书房。
书房案台上,已摆上厚厚一摞文稿和折子,等着钱锦绣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