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停下脚步。她说得对,女子上青楼很寻常,没有哪户人家会因为这点事谴责女人,反而会怀疑是不是家中的相公无能,留不住自家娘子。
将这件事情捅破,除了让孙相公难过,也没有其他用处。
孙相公已经嫁过人,也不可能就此同孙工头分开再嫁,闹大了,大家只会说他善妒不贤惠。
倒还不如现在这样。
初七叹气,他光顾着替孙相公不值,一时间竟欠缺考虑,差点冲动行事。
赵桑语虽然劝下初七,自己心里却也不痛快,总觉着这么帮孙工头欺瞒,很对不住孙相公。
孙相公为人正经和气,又因为读过书,对礼义廉耻格外在乎,若是有朝一日发现孙工头依然未改恶习,不知该多么伤心。
初七看出赵桑语心情不佳,知道她也是违心行事,劝她道:“你也是一番好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此事一直不被发现,或许孙相公也就能一直开心下去。总之,孙工头自己混账,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初七捧住赵桑语的脸,笑道:“你别因此太过烦心。你心情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会不高兴。”
赵桑语听初七说到孩子,不好意思再颓丧下去,拉着他的手往街道另一端走,“走,那边都是好吃的,难得我们能进城过夜,我带你去吃东西。”
街上,小商贩们趁着节日前来摆摊赚钱,各种小吃摆了一路,还有花灯、荷包等小玩意儿。
赵桑语买了两串炸年糕,软软糯糯的年糕在油锅里滚过后,膨起一层酥皮,在扔进红糖黄豆粉里滚几圈,拿出来趁热吃,香喷喷,外酥里糯。
年糕烫口,赵桑语吃得龇牙咧嘴。
初七看她心急得跟只猴子似的,将自己这串吹了吹,递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