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相公卷上自己的袖子,手臂上都是伤疤,新伤旧伤都有,有鞭子抽打的,有不知道拿什么烫的,还有许多不知怎么弄上去的。
贾相公道:“身上更多。贾福宝稍有不顺心就拿我撒气,碧生来了之后,两人更过分,不开心就打我,开心就拿我取乐。说实话,家里的牛死了,贾福宝都会心疼,我死了,她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我连只畜生都不如。”
贾相公央求赵桑语,“我不要工钱,有口饭吃,有个地方呆着就够了,求求你,千万别让我回去。”
赵桑语道:“你放心吧,我们费这么大劲才留住你,只要你自己愿意继续在这里做事,我以后也不会赶你走。”
贾相公听她如此保证才安心。
初七拿来纸笔,将刚才胡编乱造的欠条重新抄写一份,拿给贾相公签字,道:“以防万一,还是弄个真欠条准备下吧。贾福宝再来,可就不好糊弄。”
贾相公为难道:“我不识字。”
初七道:“没事,我知道。你就按照我伪造的这种,按下手印即可。”
贾相公毫不犹疑,手掌沾染红泥,按下去。
赵桑语好奇道:“初七,假如今天贾福宝有钱还债,那我们怎么办?”
初七道:“姓贾的爱赌好色,肯定没钱,若她真拿出钱来,贾相公只能先跟她回去,等之后再伺机逃出来,拿着这八十多两直接远走高飞,一了百了。贾相公能吃苦肯干活,去大城镇当佣人也能养活自己。”
赵桑语笑道:“你倒是想得齐全。”
初七得意,“那是。”
夜里,赵桑语趴在床上嗷嗷乱叫。
白天时,她跟贾福宝和碧生一顿混打,不知道是哪个鳖孙踹了她一脚,刚好踹在腰上,当时痛了一下她没在意,现在才发现越痛越厉害。
初七将她睡衣脱掉,腰上青紫一大片,手臂上还有好几条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