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全之人和失忆病患。
成年人和未成年人。
上司前辈和下属后辈。
……
类似这些的关系,前者从各方面碾压后者,天然不平等。
那么,在这种状态下的男女之情,真的是自愿吗?还是说,掺杂着弱者对强者习惯性的害怕与顺从呢?
赵桑语说不清其中道理,她从前也并未好好思考过这些问题。
可是眼下初七任由她做决定,她脑子却顿时清晰起来。
假如她失忆受伤,被一个非亲非故的穷酸男人救了,无法回家。她就得以身体为代价去报恩吗?
这哪里是什么恩情,明明是恐怖片,是一种不公平的侵犯。
被救者可悲可怜,救人者可恶可恨。
她不想成为后者。
无果现在,她贪一时之欢冲动,可能会毁掉初七的一生。
她讨厌封建对人的束缚,可在这个时代,束缚客观存在,人难以与时代对抗。她不敢拿初七的人生去玩对抗封建的幼稚游戏。
赵桑语将手里的衣裳披在初七身上,将他身体遮住。
她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到他身旁,“初七,你没必要这样。”
初七听不太懂赵桑语的话,什么叫没必要这样?这样是哪样?是不愿意接受他对她的触碰?
他心里飘过一堆想法,越想越恐慌。
赵桑语:“任何人对你有恩,都不值得你拿自己的身体当谢礼。我不希望你总把我救你的恩情放在心上,这样太沉重了。我只是顺手将你带回家照顾了几天,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