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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一一应下,送走初七时,她感觉这人似乎变了些什么,眼神比之前冷淡坚硬许多。

她默默叹息,初七家里遭了事,心情不好,倒也正常。希望赵桑语早点好起来,初七一个人,背影萧条,看着怪可怜。

······

交代完事情后,初七回到家中。

乱糟糟的院子早已被他收拾干净,各种东西摆放齐整。

初七对着水盆看自己的倒影,随手拿根筷子当发簪,将自己的头发全都束上去,在头顶盘成髻,再用布条加固,扎严实。

本朝男子以长发为美,大多喜欢半披发,看上去柔美动人,仙气飘飘。家境稍微好点儿的男子,喜欢用华丽繁复的簪子,戴花也很常见。

李相公发髻上就戴了一大朵紫红色芙蓉绢花。

像这种全盘上去的粗陋发髻,往往只有干苦力活儿的穷困男人扎,图个省事便利。

初七盘好头发,便立刻去做事。

赵桑语病倒,家里只剩初七一人干活,采桑、做饭、喂牛、伺候田里的菜,还有缫丝织布……桩桩件件都不轻松,他没有爱美的闲心。

况且,美丽也不全是件好事,此次风波还不是所谓的漂亮惹来的。他宁愿再朴实点,安生过日子。

初七进房间给赵桑语喂水换药。他已下定决心,在记起身世前,踏踏实实在双鹅村生活,至少得好好照顾赵桑语,报答她的恩情。

家中事情做完,初七锁好门,背起工具前往田埂采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