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感叹:“阿兄好像比从前变了许多。”
司马迁莞尔:“无忧你倒是,一身沉稳气度叫我差点没认出来。”
时间似乎将许多事情改变,却又好像完全磨不平那些少年内心深处的棱角。
两人相视一笑,免去许多再会的寒暄。
司马迁辗转西域许久,只知道大汉的小云中王盛名在外,却不知晓“云中被匈奴围困”和“无忧假意发丧”之事。
卫无忧也没急着提起这些,反而问他:“阿兄与使节团逆行,可有博望侯授意?”
司马迁说起话来还有些虚弱:“自是有的,只不过那一小队人马与我在乌孙便走散了。”
随后,卫无忧等人便在司马迁的描述中,知晓了其中缘故。
这事儿说来有些离谱。
淮南王之女刘陵和亲到乌孙之后,不过一年有余,便想借着推广给乌孙人的纺织技术要挟分权。只可惜,军须靡不吃她这一套,反而变相将此事告到了刘彻跟前。
刘陵对淮南王有恨,恨他关键时刻抛了她这枚弃子保命,也怨刘彻送她来这西域边陲和亲。
可除此之外,刘陵的野心同样在这草原诸国之间野蛮生长起来。
能力匹配不上野心,便是一桩坏事。
这一点,她与刘安倒真是父女如出一辙。
刘陵身边有刘彻派来的宫娥,出长安之前,便仔细学习过卫无忧的许多发明。如今乌孙人使用的纺织品便是如此习得的。按照刘彻的吩咐,她只教授了乌孙人最简单的丝织品,如蜀锦之流,半分不曾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