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跨进了乾清宫,胤祯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只觉身上蔓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寒意。

胤祯无力的扶住殿前的金丝楠木柱,长叹一声。她如此这般,便是彻底的,与自己划清界限了。

……

沈婳飞快的扫视了一眼现场。殿里人不多。宝座上铁青着脸的康熙,下首坐着神采飞扬的惠妃,以及跪在殿里的胤禛和所谓的目击证人郑太医。

她低头看了眼胤禛,只见他一贯气宇轩昂的脸庞上,此刻有着思绪万千的复杂之色,眉宇间还隐隐含着自责。

她微微的动了动嘴角,意思她知道他是被设计的,她不怪他。胤禛领会深意,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

看到惠妃,沈婳怎么也想不通的一环,终于打通了思路。她起先也一直不明白,胤禛如何会知道自己腰部有蝴蝶胎记,她记得坟场那日,天那样的黑,他该是看不见的。

如今瞧见如此得意的惠妃便明了了,她只在赏花宴那日换过衣服,若是有人有心,在那个时候看见了。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思及此,沈婳两手掀开旗服下摆,恭恭敬敬跪下,不等康熙质问,先发制人:“来的路上听说了,皇上是怀疑臣妾和四哥有染是么?”

大约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单刀直入,倒显得有些慌乱起来。沈婳难得标准的磕了个头,面上颇有些慷慨就义前的平静:“臣妾有法子自证清白,只是便要犯了欺君之罪了。”

胤祯在门外听了这话,脸色登时就变了,他晓得沈婳想用什么法子,立刻就冲了进去,跪下道:“汗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