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银铃的响动,泠欢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了过来。

泠欢穿在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身,前襟开得大,漏了一大片精致白嫩的胸膛。

纪连阙皱着眉头放下了茶盏。

明明给泠欢挑的是他少时的衣服,特意挑小了一号,怎么还是大这么多。

泠欢生机所剩无几,苟延残喘,禁不住漠北凛然的秋,冻得发抖。

纪连阙腾地起身,拿过一旁自己的兔绒披风,不由分说地盖在泠欢身上,顺带遮住了露在外的大片白皙的肌肤。

甫一进屋,泠欢的眼神就落在了漠红旌身上。

他捏紧了垂落在手边的披风,心绪起伏,再不能前进半步。

漠红旌上前几步,想要握住泠欢的手,却被避开:“你、你就是、被我父亲带回中川的巫神徒弟么。”

泠欢骤然阖眸。

不管是巫神,还是徒弟,这两个称呼中的任何一个,都无疑是在他被疼痛扎满的心脏上再割一刀。

“漠姑娘。”

泠欢再度睁眼时,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消泯,只剩下一片枯寂与空洞:“漠姑娘是枯骨天灯阵画灯使,如今阵法已毁,必定遭受反噬,你身上定不好受吧。”

透过那层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薄纱,慕长宁清楚的看见,漠红旌背后都是大片腐烂发黑的肉,从肩头一直延伸到后腰。

泠欢用手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放下时,指缝都染着红:“我是枯骨天灯阵的阵眼,我能帮漠姑娘医治。虽不能让姑娘长命百岁,但多活十年二十年,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