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名渡朝前踱了两步,巨鳄讨好地低下了头,硕大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肩。他看向丁酉,悲悯道:“安息吧,丁酉。往生泽会宽恕你的罪孽。”
丁酉心神受创,脸色发白,不断砸向光幕的拳头早已满是鲜血。
“我有什么罪孽?”
丁酉眼中是狰狞的恨意,带着玉石俱焚的果决:“你们给我陪葬吧。”
他一把扣住自己的右臂,用力到发白的指节下,王蛊吃痛,在疯狂地扭动。
催动内力刺激着体内的蛊虫,丁酉红着眼,极慢地说:“给你机会,为我效命。”
最后一丝日光被夜幕替代,往生泽里躁动渐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好,他要召出这往生泽里的生灵!”一名年纪较长的壬宗弟子惊声叫喊。
旁边一个年轻弟子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王蛊,抱着双臂笃定道:“他召不出来,他是被驱逐的人,王蛊不会认他的。”
“不要做无用的挣扎,只会让你徒增罪孽。”
壬名渡神色淡然,双指朝着自己的臂间点去,命令着:“拦住它。”
他体内的王蛊已然成熟,可以驱策其余人身上的幼年王蛊。
可下一秒,他就皱起了眉头。
丁酉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嘲讽道: “我是被驱逐的人,王蛊不被认可。你的蛊,控不了我。”
话音刚落,往生泽里的瘴气都在震动着,一双双赤红的眼睛从四面八方逼近,那是野兽的眼睛,是原始的,未开化的,残忍的目光。
泥沼被未知的重量溅起。毒虫的嗡鸣,爬虫的蜿蜒,飞禽的厉啸,猛兽的撞击,逐渐清晰,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