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怀璋看着卷宗,拇指上的扳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照你们之前所说,县丞知晓你们孩子的失踪,却无动于衷,你们才去洗劫县衙,以此报复是吗?”

一名唤做柔娘的妇女满脸泪痕,哀哀戚戚地点了点头。

“许安!可有此事!”

她身边被五花大绑的县丞满脸焦急,快要吓破的胆子更是被这一喝,两眼翻白,抖若筛糠。

“抚顺候明鉴!!小的,小的不知道此事!”

纪连阙翘着二郎腿,翻看着卷宗,在一旁点评:“你知道啊,你这都记载了度霜镇每月人口的变化,还记得挺详细的啊,几年几月,去向何处。”

辛怀璋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一旁肃立的亲卫立刻上前架住了许安,把人往外拖。

一声刀出鞘的声音,凄厉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辛怀璋语气沉沉:“身在官职,对百姓苦难无动于衷,该死。”

纪连阙附和地拍了拍手,惋惜道:“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

身在高位,却能体恤民情。围观的民众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喝彩。

陆展清虽觉得辛怀璋处事有些激进,但他毕竟只是江湖中人,不好多嘴,只将指腹间绘着杏花的纸笺揉碎,仔细端详着柔娘。

柔娘用帕子捂着脸,悄悄看了他一眼,被他淡漠冷厉的眼神吓得脸色惨白。

“柔娘,据我所知,你们所说的失踪的人口,都是你们亲自卖出去的。”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只要二十文以上,就能被卖出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