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这般不顾忌?”身后传来的声音冷不防吓了柳一弦一跳。
回头见是丁岭,柳一弦方稍稍放下心来,苦笑道:“也不过是私下里放肆些。”他瞥了一眼丁岭,道,“您倒十分清醒。”
“我的酒量可不是寻常人可比的。”丁岭笑道,然后拍了拍柳一弦的肩,“安心,这儿也就你家陛下可与我相较了。”
闻听此言,柳一弦心头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颇为诧异地回头看着对方。
丁岭挑了挑眉,笑道:“那家伙素来拿晏述没法子,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他这言辞未免有些过分放诞了,柳一弦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对方却先递过来一盏酒,“还有好酒,我亦未尽兴,不知是否有幸邀柳相共饮?”
柳一弦心下无奈,却还是接过了酒盏,饮下一大口。
丁岭大笑起来,又大力拍了拍柳一弦,道:“你不必担心陛下,他啊,可清醒得很。”言罢,他转身道:“我有些醉了,回去了。”走了几步,却又停了停嘱咐道:“夜里凉,柳相也早些安歇去罢。”
柳一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微动,看来萧宁的这位老友不似他原先印象里的纨绔与莽夫,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第二日几人大多回京去了,唯独留了萧宁与丁岭二人。萧宁去找丁岭时,那人晨练结束,正坐在廊下烹茶。
萧宁进了屋,一面挥手令侍从退下,一面笑着在丁岭对面坐下道,“明明去了偏冷之地,怎的反倒文雅许多,这会儿倒像个文人了。”
丁岭懒得理他这些揶揄,只倒了盏茶放在他面前,道:“怕你一会儿口渴。”
萧宁笑笑:“我没那么多话想说。”
“也是。”丁岭轻声笑道,“那人一会儿便回来了,你在这儿可留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