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萧宁不解。
“你何时猜到的?”皇帝道。
“什么?”
“装傻可不像你。”
萧宁一愣,转而恍然,“哦,那事么?在知道敬王下毒后不久,起初也只是些隐约的猜测,但是,您逼得急了,我自然感觉得到。”他停了停,而后带几分悲哀地笑了笑,“父亲,虽说我与他们没多少感情,但,到底是你的孩子,你如何忍心?”
“我自然是不忍心。”皇帝笑了笑,眼中却全无笑意,“所以,萧宁,这次我确实有些恼你了。”停了停,皇帝接着道,“你最后这一步,是存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只论此局,确是制胜之法。但是,你不该忘了,你和老大都是我的孩子,你又如何忍心?”
萧宁一怔,他从没见过父亲这般示弱,心下一时竟真生出三分不忍来,“我……”两年前,他察觉,蔓蔓之事从头至尾是父亲为自己布下的局,为蔓蔓复仇,敬王便不得不除,但他最厌恶受人摆弄,不乐意成全了父亲的心思。若没有了他,父亲的打算自然也得全盘落空了,一念及此,他心中就生出无数快意来。
皇帝似乎到此时忽然想起了那个被他毫不犹豫牺牲的女孩对自己儿子的重要性,他语带惋惜道:“我当初也不曾料到,你竟将柳家那孩子看得这般重。”
萧宁不想与眼前这人谈论蔓蔓,只默然不语。
皇帝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忽问道:“不知道她是被害时,你可曾怨恨过?”
“怨恨?”萧宁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