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实则还有一事未说,蔓蔓中的是相思绝。
相思绝,世之剧毒,无色无味无解,毒发时令人受肝肠寸断之痛,便如无望的相思一般。萧宁每每念及,蔓蔓死前受着肝肠寸断的苦楚,却仍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做了保全他的决定,便觉心痛难抑。柳蔓蔓那么聪明,如何猜不到是谁动的手,而正是因为知晓,便愈发不忍说,不能说,她太清楚,如果萧宁知晓真相会如何,她已不能再陪着萧宁,如何还能让他卷进那些是非里去?她只盼着,她的宁哥哥终有一日能得偿所愿,一览这天下的大好山河,而不是被一个离世之人拘住了余生。
良久,柳一弦问,殿下究竟要我做什么?
萧宁摇了摇头,道,“只做你想做的。”他停了停,又道,“此案相关,明日我再细细与你说道。不过有一封证词,倒是正巧在我身上,你可想看看?”
“什么证词?”
萧宁道,“我前些时去了趟粦州。”说着便取出萧宏的那份证词来。
柳一弦伸手接过,细细看了一遍,萧宏所述颇为详尽,言辞亦是恳切。只是柳一弦不明白,萧宏手中有这些证据,昔年为何全然不提。
萧宁解释道:“父皇当年本就不是为了蔓蔓之事问罪于他,再者以他那时境况,只怕会被认为胡乱攀扯,徒惹父皇生恼罢了。”
柳一弦道:“因为臣下之事,搭进去两个最为得意的儿子,只怕陛下心中不愿。”
萧宁点点头:“所以我为大哥准备了一份礼物。”
柳一弦听他如此说,心下忽地明白过来,此人是将诸事都备齐了,只差他那最后的金殿一告了。他心下轻叹,转而又记起一事来,“我回京后,听到些你与小晏将军的传闻。”
“什么?”萧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