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一怔,转而点点头,他的心却忽猛跳起来,他有了一个自觉荒唐的期望。
柳蔓蔓接着道:“可你明知道,我心许晏述。那一颗心给了便是给了,我只怕收不回来。”
萧宁道:“那便收不回来。”
“连真心都没有,我又凭何嫁你?”
“凭我的一颗真心。”萧宁笑道。
“傻话!”柳蔓蔓忍不住叹道,转而又低头默想了许久,终于抬头道:“我到底有些许不甘心。五日,五日后你去净慈寺寻我,到时我再给你答复。”
“好!”虽然柳蔓蔓提到净慈寺时,萧宁慌了片刻,但他到底爽快地应了下来。凭着这些年的了解,他想着,蔓蔓是不至于心灰意冷到跳出红尘的。
那五日,萧宁乖乖呆在昭宁宫中,莫说柳府,他连宫门都不曾迈出一步。他心知柳蔓蔓定要做些什么,心中却不知因了何故不愿知晓,但偏偏有个多事的丁岭。那丁岭自打年幼时挨过晏述的一顿打,便也收敛了些性子,但在萧宁这儿却还是聒噪得一如既往。
他大咧咧地谈起昨日几位贵族公子小姐们的游湖活动,说到那柳小姐如何美貌,又如何大胆,游湖时竟唱起那旧乐府来。柳姑娘唱的还不是别的,偏偏是那首《西洲曲》,唱完还亲手送了一枝莲蓬给晏述。那晏述也是个不解风情的,美人留情,他竟能冰着个脸,把人拒了不说,还转身便走。
“莲子清如水,她这是在剖白心意。”萧宁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