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躺在床上,即便眼前此人是他父王派来的信使,按理来说见到谕旨应当如同见到王上本人一般恭敬下跪的。

可慕容沛却没有任何动静,那饶公公对此只当做没看到。

他知晓,这二王子只怕心里是憋着气的呢,他在外要死要活的打仗,结果他的亲人却在他的背后算计着怎么让他使力,又不把慕国交给他。

“那奴才就不打扰二王子休息了。”

作为慕容郅的亲信,他自然知晓,在大王表露出态度之前,万万不可随便站队,不然还等不到新王接任那一天,大王便会先把他解决掉。

作为侍奉了两代大王的老人,他自然是期望自己以后还能辅佐新王,这样一来,他在那青史上也能留名了。

“殿下,这接风宴怕是别有用意啊,依属下看,殿下这几日就好生休养,要不还是别去的好。”

饶公公一走,慕容沛的幕僚们便开始焦急的劝诫着,他们与那些大臣不同,在朝中并没有任何官职,唯一的依靠便是慕容沛。

若是慕容沛在昏迷期间王宫里两位主子若是来关心过他,他们也就不必多想了,可是现下事态已经很明朗了,只怕那二位都觉着,殿下这段时间的失利,预视着他对慕国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要找个理由淡了他的兵权。

“你们不用劝我,我自心里有数。”

慕容沛又何尝想不到他们说的这些呢?母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早就一清二楚了,至于父王,在他的心里,要的只是对慕国有用的继承人而已。

而他这次被秦天泽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被大梁军队一鼓作气之下夺回了五六座城池,之前积累起来的优势,现下已经被扳平了。

而且,最让他心寒的便是,军需的供应,早就在两月前被断掉了,他一直在发信向父王讨要粮草,可最后得到的都是敷衍的回复。